當年補教圈的一流教師,不只有教學魅力,也有愛情戲碼。主角是英語名師高國華和「百萬徵婚女神」陳子璇。而我,則是那個在高速公路上拍下他們「移動式舌吻戀情現場」的壹週刊狗仔。
這故事怎麼開始的?很簡單——一通爆料。
當時兩人都很紅:高國華是自己開補習班的老闆,陳子璇則是敵對補習班「劉毅」的名師,還因為補教業操作「百萬徵婚」活動爆紅。她外型亮眼,是學生心目中的「補教女神」。但也因為她是單身、高國華已婚(還是二婚,當時的老婆是前主播),所以這段關係一開始就充滿問號。
爆料不算詳細,沒照片、沒時間點,但已經夠讓我們狗仔動起來。剛開始,我們拍到高國華開著少見的紅色賓士,接送陳子璇去汽車旅館。這畫面,依照一般狗仔標準,其實已經可以刊登了,但我們還想拍到更有說服力的畫面。畢竟,他們都是知名「老師」出身,要更實錘才行。
於是,我們開始長期蹲守。
那天我們動用了三台車,下午在陳子璇內湖的住家附近守株待兔。當天陽光超好,是那種很適合拍攝畫面的午後。果然,高國華的紅色賓士準時出現,接了陳子璇,準備往台北車站方向出發(他補習班就在那邊)。
我們有兩台車在後面尾隨,突然間高的車速度有點變慢,有一台狗仔車想到:從前面繞過去看看有沒有好畫面。結果一繞到他們車前……不得了!
當時車速雖然不慢,但陽光從前擋灑進來,把前駕駛座的畫面照得一清二楚。我們清楚地看到,陳子璇整個人傾身過去抱著高國華,還親到他眼睛都閉起來!這不是普通的互動,是熱戀期那種濃度破表的「車內激吻」,而且不止一次,是連環吻。
那一刻,我們車上幾個人全傻了。
我們平常拍到的是偷牽手、肩靠肩,這次是高速公路上副駕貼駕駛,還閉眼親得很陶醉的那種,畫面實在太難得。我們一邊連拍,一邊在車上尖叫:「拍到了!拍到了!」而且,這個情節還一直持續了20多分鐘。
接著我們一路跟到陳子璇補習班附近,他讓她在附近便利商店下車,兩人分道揚鑣。但畫面已經夠炸了。
這組照片最後不但上了頭條,還引爆整個社會的討論熱度。蘋果日報甚至做了《補教人生》系列,連做一個月。這對補教情侶檔,後來也確實因為這段關係翻轉了人生:高國華婚姻破裂,補習班生意大跌,最後還轉行去賣牛肉麵;兩人結婚後又離婚,整段故事像一場災難預演。
但這案子最戲劇化的不只是戀情,是狗仔圈內後來發生的一件事。
你相信嗎?我們其中一位已婚的攝影同事,因為先前採訪認識陳子璇,後來還持續往來。照同事的說法,他喜歡陳子璇,並追求她。但陳子璇似乎不是這樣認為。
隨著,陳子璇和高國華的戀情升溫,這段感情最後走向失控。據傳這位攝影記者開始糾纏不清,甚至還拿拍到的親密照片做威脅。事情傳到公司高層,我們老闆黎智英震怒,一天早上突然帶著棒球棍進辦公室,怒氣沖沖直接「約談」這位攝影同仁。
幸好,黎智英並沒有真的打人,但棒球棍在辦公桌上敲得震天響,嚇壞了外面的員工,最後他直接把那位攝影同事開除。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這也是我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採訪可以激情投入,但職業操守不能踩線」。
回頭看這整起事件,高國華和陳子璇的戀情是一場狗仔教科書級別的案例:從爆料、長期跟拍、攻守角度調整、光線相助到畫面確認,連拍攝時間都選得剛好(感謝太陽)。而背後也提醒了我們,新聞有時候會改變別人的人生,也會牽動我們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