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復節連假過後,台北地檢署持續偵辦立委黄國昌狗仔集團案,檢察官再度約談相關被告,除了前中央社記者謝幸恩及黄國昌之外,其餘被告林姓、陳姓、方姓記者及黃國昌前助理李郁衿等四人都已經陸續被約談。若再加上先前約談的多位證人,案件調查逐步進入核心。
檢調分成兩條線進行調查。一條主查聘用跟監狗仔的凱思國際金流,另一條則查黃國昌在狗仔團裏面的角色,他是否直接指揮狗仔隊跟監政敵並進行政治攻擊?
傳黃國昌張晉源多次共赴香港
據知情人士透露,查金流的部分,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傳聞在2021年前後,黃國昌及他的麻吉前永豐銀總經理張晉源,曾多次一起前往香港。由於當時疫情未解,兩人一起出入的次數又多,會不會和凱思的金流有關?目前還不得而知,真相仍有待檢調進一步查證。
另據傳,一位深受柯文哲倚重的黃姓市府顧問有時也加入,三人會在香港碰面。這位黃姓顧問和張晉源是多年舊識,交情不錯。他在2014年從民進黨離開,加入柯P的競選團隊幫忙,之後就成為柯P夫妻非常信任的人。他們三人都前去香港,究竟是單純的旅遊?或者有特殊任務?仍有待釐清。
對此,黃國昌則發出聲明否認表示,「黃國昌本人之前為了支持港人的民主運動申請去香港都被拒絕,早已是公開資訊,2020年卸任立委後,連簽證都未再嘗試申請,更遑論前往香港,出入境資料清楚明白。」
對照時間序,凱思國際是2021年底成立,2022年四月,凱思即注資《民報》1000萬元並取得經營權,而黃國昌好友張晉源則以凱思法人代表名義出任《民報》董事長,直到隔年六月才辭任。加上黃、張兩人,傳聞先前曾多次一起前往香港的時間,難免啟人疑竇。
張晉源任董座時期的《民報》,儼然就是黃國昌的媒體分身,藉報導形塑輿論方向,達到政治攻防的效果。而當時黃國昌仍是時代力量的重要成員,背地裏卻以揭弊為由操控著媒體,明顯政媒不分。
設斷點 跟監偷拍責任全推林姓狗仔
雖然,當時黃國昌還沒有民眾黨立委的身分,不過,據知情人士說,近期幾位挨告的狗仔成員被檢調約談時,都刻意淡化黃國昌和他們開會、並指揮狗仔隊的角色。同時還把所有指揮調度及決定跟監對象的責任,都推給在2022年一月底,被前中央社記者謝幸恩召募到國昌狗仔團的林姓攝影記者身上。
林姓攝影記者過去在《壹週刊》,主要擔任財經路線的攝影工作,政治方面的踢爆新聞及跟監偷拍,並非他的強項,在狗仔團中,他頂多就是個攝影小主管。按照一般媒體分工,攝影主管根本不可能是決定跟監對象的人,如果有一個新聞要動用跟監偷拍,決定者一定是文字主管,也就是召募他到黃國昌麾下工作的謝幸恩。而謝幸恩的直屬老闆、也直接參與狗仔工作群組運作的黃國昌,一定會扮演重要指揮的角色。
知情人士透露,其他人會把責任全推給林姓攝影,應該是律師的訴訟策略。第一先設斷點,先盡量避免黃國昌捲入跟監風暴。然後,再提出凱思國際營業項目本來就有媒體,且他們和《民報》、《菱傳媒》都有合作協議,代表狗仔跟監政治人物是師出有名。狗仔成員自我辯護的方向,其實也和先前在王義川官司獲不起訴的說法差不多。
檢調掌握黃國昌指揮狗仔對話
不過,想要淡化「老師」黃國昌的角色,恐怕有點困難。據消息人士說,不僅有人已經說出,黃國昌平常和狗仔們開會的細節,檢調也已經掌握,黄國昌在狗仔工作群組中指揮及互動的對話。目前需要再突破的部分,在於黃國昌當上民眾黨立委之後,是如何指揮狗仔們,無差別跟監綠營政敵的細節。
事實上,黃國昌自己也很清楚,2024年當立委後的期間,指揮狗仔隊跟監偷拍更加敏感可議,因此,他曾對外說,當立委後就沒指揮狗仔,也就是把2024年當作一個時間的斷點。狗仔團內部成員也判斷,2024年之後內部工作群組的運作狀況,應該不會有人有外洩才對。
知情人士表示,凱思國際的資金來源,將會是本案反滲透法最後會不會成立的關鍵。以陳時中在台北市長選舉投票前,在喆園餐廳被跟監偷拍,照片最後並拿給藍營徐巧芯,攻擊陳時中涉嫌「鹹豬手」,這些作為確實都影響了選情。倘若資金果真來自境外敵對勢力,那跟拍的狗仔及指揮的人,恐怕都有事。知情人士強調,狗仔團成員若以為,再用之前王義川跟拍案的訴訟策略來打官司就可輕鬆過關,那可能過於樂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