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報》上週獨家揭露台派美女學者廖雨詩疑收中國「紅錢」後,出生中國,20多歲移民加拿大,擔任一名會計師的YouTuber網紅張堯,以及她的母親,很快就透過影片,對廖雨詩案做更進一步的分析。
由於在中國生活成長、受教育,但在海外也曾遭中國騷擾欺凌、造謠抹黑,張堯及張堯媽媽對於中國平常生活中,幾近隱形式的滲透、間諜情報活動,有更深的體會。
《鏡報》特別越洋採訪了張堯,從與一般台灣人截然不同的思惟中,提出對這起收紅錢案的觀察。
總體來說,張堯表示,許多人都會想像中共的滲透工作,是一個精密、高效、零失誤的完美機器,但現實往往截然相反。
中國今年有個流行語——「草台班子」,意思是指臨時拼湊、沒水準、表面光鮮但內部混亂的團體,而在草台班子底下生存,大家只能設法迎合。張堯就借了這個詞形容:「應該說,整個中國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張堯表示,許多協助中共執行對外滲透或情報行動的單位或個人,在草台班子底下工作,他們的核心動機,其實也不是要達成完美的戰略成果,而只是要「撈錢」。
例如,如果2027年的對台統戰工作是最重要的,很多預算會撥到這裡,這些執行單位或個人,就會將自己的所有工作成果,巧妙地「fit in」(嵌入)2027這個大計劃的官方敘事框架中。
他們四處收集瑣碎的情報、與目標人物的照片,往往不是情報本身多有價值,而是為了能編寫出一份漂亮的報告,藉此爭取到龐大的國家預算,這種模式的重點在於:「故事說得通、能撈到錢就OK」。
「而這種模式的殘酷之處在於,執行者到最後可能根本不 care 幫他們取得情報的中間人的死活,中間人只是達成目的、爭取預算的可拋棄式工具。」張堯說
張堯透過《鏡報》對廖雨詩案的調查,認為在安徽合肥的「清朗信息科技公司」,公司高層中的一位「鄭成琳」,又正好與從三個不同銀行帳號匯人民幣給廖雨詩前男友C男的人名完全相同,確實相當可疑。
張堯解讀,「安徽清朗信息科技公司」這個名稱,對台灣人來說毫無特別之處,但在中國體制內,它卻是一個極其清晰的權力暗語。
因為「清朗」是中共中央網信辦,將近十年來進行網路言論整肅的標誌性行動代號,「任何熟悉中國政治語境的人,看到公司名稱上有這兩個字,都會立刻明白,這家公司絕非等閒之輩,背後必然與官方系統有直接且緊密的關係……它傳達的潛台詞是:『你永遠不能得罪他』。」
張堯進一步指出,很多人也常不能理解,為什麼中共要花大量的資源去收買線人,獲取所謂的「內部情報」?偏偏那些瑣碎情報的價值,有時甚至還不如台灣每天媒體上或政論節目上的公開討論。
張堯說:「在中共體制內,其實是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奇特思維,就是『怎麼會有人把自己很重要的國家戰略,拿出來公開講?』在中共的認知裡,自己所處的媒體環境是——「《人民日報》上除了日期全部都是假的」,所以,對中共而言「凡是沒有拿錢買來的東西,他就都不會相信。」
因此,中共極度迷信那些透過「密室密談」、「私人關係」並花大錢買來的情報,堅信那才是「真實管道」,而這種心態,就為執行滲透工作的中間人或單位,創造了巨大的操作與「吹牛」的空間,只要迎合了收買方「付費的秘密情報才可信」的心理預期,滿足了對方「想聽到」的內容,就能輕鬆撈錢。
張堯也談到,其實絕大多數被中共吸收的人,並非一開始就心存惡意或打算背叛自己的國家。但中共的招募策略極具耐心,在初期接觸時,他們會刻意避免讓目標感到害怕,甚至小心翼翼地隱藏與中共官方的直接關聯,而常見的誘餌就包括:
——學術合作: 以「對台灣政情輿論的分析」、「學術報告」等看似無害的學術研究名義來接近目標。
——專業誘惑: 針對學者或專家的研究領域,提供極具吸引力的資源,例如「我們這裡有你們台灣沒有的史料」。
——美化動機: 將合作的動機包裝得十分崇高,例如宣稱這是「為了兩岸和平」、「為了阻止戰爭」。
張堯表示,這種策略的危險性在於,它利用了人們的專業熱情與良善動機,使其在不知不覺中一步步深陷。「等他後來越陷越深,就會發現他可能已經上了賊船,下不來。」
張堯表示,從公司名稱的祕密暗號、以撈錢為目的的「草台班子」模式,到不信公開資訊的奇特心態,以及溫水煮青蛙的誘惑路徑,可以看到中共的影響力作戰已進化得更加隱蔽,更融入日常。
然而,要透過司法途徑來反制這類滲透,往往是極度困難的。因為其金流與組織架構都層層偽裝在黑箱中,「司法真的太困難了」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靠媒體與公眾的「披露」,成為最重要、也最有效的一道防線。
Yao Zhang 張堯 YouTube頻道:https://www.youtube.com/@yaozhang3512
《鏡報》與廖雨詩電話聯繫,想了解她對報導中相關問題的看法,但廖雨詩還未聽到問題即掛斷電話,之後就撥打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