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力的成長軌跡,是跟著戲班到處走跳的舞台人生。他國小二年級就開始在後場演奏「司鼓」,住屏東的他是明華園玄字團長孫,國小畢業要北上念戲曲學校時,父親建議他去學前台的歌仔戲身段,因為「做後場要知道前台在幹嘛。」
戲曲訓練下的堅韌:從後場樂師到前台的眼淚與理解
但前台的練功訓練極其艱辛,陳玄力從國中一年級開始練了6年,每天都要劈腿拉筋,也跟《南方時光》中一樣,免不了被體罰,但陳玄力認為訓練中的體罰是「不得不罰」。
「練功時,打是為我們的安全。例如練後空翻動作不正確很危險。」他表示,動作一錯,老師會拿木條打在應該施力的關鍵處,到後來他甚至感謝老師,因為「老師打的地方都是對的,是預防萬一。」現在他能輕鬆後空翻兩圈,也要感謝6年來的訓練。
戲曲學校有嚴格的學長姐制,新生一進學校就得被學長姐下馬威,陳玄力表示,新生一進宿舍就要排排站被學長打屁股,最可怕的是連老師也不會去管,「我們怕學長比怕老師多。」的確也有同學因為受不了體罰或學長制而退學,「我國中一年級時,有一個男同學受不了,馬上就轉學了。」
從疏離到兄弟:口是心非父親的稱讚與和解
《南方時光》中,吳慷仁與陳玄力的父子關係緊張,陳玄力頂嘴惹來吳慷仁拿皮帶抽打。現實生活中,陳玄力與父親的關係,也是在傳統的嚴格與現代的尊重之間不斷拉扯。
陳玄力坦言小時候比較皮,爸爸對他嚴格;國中住校離家後,父子反而變得陌生,直到高中,兩人的關係才逐漸好轉。父親越來越尊重他的選擇,現在的相處方式「就像兄弟。」沒有《國寶》中歌舞伎傳承家業的壓力,陳玄力「跨界」到電影圈,父親陳劭竑並未反對,因為叔叔陳子強例子在先,他希望陳玄力多看看世界。
當陳玄力隨《南方時光》到西班牙聖塞巴斯汀影展,陳玄力在西班牙打電話給爸爸,「爸爸非常開心,因為他會寫譜,我買了影展紀念筆回來送他,爸爸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不太會跟兒子說謝謝,但他當下收到禮物時對我說『謝謝』,我內心非常開心的。」
角色中的現實遺憾:青梅竹馬的無預警消失
電影中小洲有個青梅竹馬突然移民,就這樣消失在生活中,陳玄力坦言他生活中也有類似經歷。母親在他兩、三歲時過世,陳玄力因為繼母認識了她親戚的女兒,兩人年齡相仿,一起玩到大。
但在國小6年級時,對方因為家中經濟變故,隨家人搬到彰化,就此音訊全無,「那之後我完全沒有她的消息,覺得很遺憾。」而最近很紅的當兵問題,18歲陳玄力也早就想好答案,他已經申請當兵,預計明年初就會入伍。
「我覺得早晚還是要當,不如早點當一當,我其實不會懼怕,抽到什麼都可以,只希望趕快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