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任汶專欄:蔣雨融是用人性在包裝黨性
穿上閃亮金銀披風的蔣雨融演什麼就得像什麼。圖片取自哈佛大學直播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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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任汶專欄:蔣雨融是用人性在包裝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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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5 06:50:00

哈佛大學的中國學生蔣雨融在5月29日的畢業典禮上用憐憫底層的口吻,述說著《我們的人性》(Our Humanity)。這場演說利用幾個關鍵概念,多元、人性、平等、包容、終結飢餓和貧窮,讓人連結到左派與理想主義,倘若將這些標準放之於中國境內的人權迫害,立刻顯得非常諷刺與矛盾。中國大外宣挑選哈佛大學的畢典作為舞台,上台就只是一場戲,穿上閃亮金銀披風的蔣雨融演什麼就得像什麼。
高等教育被認為是促進階級上下流動的場域,但當代各大學相當服膺資本主義,資金收入與成本計算主導著大學的經營。哈佛大學的一部分只好成為中共階級複製的境外工廠,但這並不代表哈佛大學就要被染紅或徹底傾斜,這只不過是中國共產黨與哈佛大學各取所需,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彼此共舞,再加上川普強把哈佛推上抗中的舞台,這齣戲看似不合理但也非常合理。
這場演說先刻意演繹中低度開發國家學生共聚一堂的影像,探究國際發展的不平等難題,非常符合聯合國SDGs永續發展目標的節奏。探究高深知識的學術是一件事,鍍金之後繼續維持階級優勢才是花費巨資赴海外留學的終極目標。中共的紅二代們用菁英教育訓練出來的口吻,從階級意識出發,呼應社會主義的思想目標,畢業不是結束,而且是一場終身學習的始業式。
想想中共國務院印發的《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旨在加快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強國的教條,「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裡面談的也是促進公平、忠於社會主義、均衡發展、城鄉一體化。在取得學位後,提早練習具有中國特色的撰稿演講套路,剛好也為未來的前途發展鋪路。
把哈佛大學打成中共黨校,絕非明智之舉,哈佛大學的學術地位崇隆,並不會因染紅一點點衣角而受損。畢業生致詞不過是大學畢業典禮的一個橋段,哈佛大學近400年校史上首位登上畢業講台的中國女性,本身就是個話題。剛好趁此話題,蔣雨融高聲倡議平等包容,戴上理想主義的光芒冠冕。不過,散佈在歐美亞洲各國中國留學生的言行其實就只有一種邏輯,那就是只有出國才敢談平等,只有面對國外族群問題才敢談包容,只要不要跟共產黨作對,那敵人才會是人。
大學不是生而獨立自主,德國哲學家康德主張「大學是一個學術共同體,它的品性是獨立追求真理和學術自由」成為近代大學精神的始祖,那已經是大學發展幾百年之後的事情。大學受到資本主義、政治、宗教等力量的牽引,在掙扎很久之後才有今天的樣貌,唯獨在中國,依然是「堅持黨對教育事業的全面領導」、「黨政齊抓共管」,所有的學校都還是服膺在黨的領導之下。
以麻省另外一所名校麻省理工學院為背景的電影「心靈捕手」(Good will Hunting)裡,有這麼一段對話談及學習與人生,「我如果和你談論戰爭,你會丟給我莎士比亞,但你從未親臨戰爭,你從來沒有過在你的腿上把摯友的頭擁抱入懷,看著他吸著最後一口氣,凝望著你並向你求助。」當蔣雨融穿著尊貴華服站在哈佛大學畢業典禮上致詞,侃侃而談平等包容的理想,其實與蔣雨融同行的中國留學生們,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去擁抱或思考那些因爭取民主自由而被中國政權輾壓的鬥士,包括36年前天安門廣場上的學生,以及那些寧為自由而殉葬青春的青年學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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