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宏專欄:你永遠不知道黃國昌的下限在哪裡
從2014年太陽花學運投身政治以來,黃國昌早已異化成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認識的政客。李智為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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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宏專欄:你永遠不知道黃國昌的下限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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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01 06:50:00

攝影:

李智為

《中央社》司法線記者謝幸恩因涉及黃國昌組建狗仔隊而去職,黃國昌被問及此事時坦承,他認識謝幸恩,謝是「優秀的調查記者」,他看完其辭職聲明感到「非常感動」,謝幸恩的離職是中央社的損失。區區一個官媒記者辭職,黃國昌到底在「感動」什麼?黃國昌會這麼「感動」,不就說明他與謝幸恩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黃國昌可能有所不知,《中央社》是國家通訊社,以翔實報導新聞事件見長,所謂的「調查報導」並不多;黃國昌到底是從謝幸恩的哪一則「調查報導」認為她是「優秀的調查記者」?恐怕他一件都說不出來。因為,黃國昌對「優秀調查記者」謝幸恩的印象,全由刊載在《民報》,筆名「蕭依依」的報導而來。此刻《中央社》正在調查謝幸恩涉及違反新聞道德,在外兼職牟利的真相;黃國昌所言,剛好都成為謝幸恩違反《中央社》內規的呈堂證供。
躲了幾天之後,黃國昌終於正式面對媒體。他對於過去幾天以來《鏡報》與《鏡週刊》對他組建狗仔隊跟蹤政敵的內容幾乎全未否認,只是反覆地宣稱他是在進行「弊案調查」。他說:「我們冒非常大的風險,面對的對象從寶和會到天道盟,全部都是有權有勢的人,所以我絕對不會洩漏這些調查員的身份,也不會跟大家討論進行調查的細節,這是我對他們的責任。」
這幾年下來,黃國昌面對媒體的回應已經形成一種「套路」;那就是他對於任何棘手的問題從來不進入細節回答,而是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冠上諸如「司法改革」、「對抗獨裁」、「揭發貪腐」、「調查弊案」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有在場記者針對細節追問,他一開始就先睥睨斜視,接著開始叫囂怒罵,甚而用「你是哪個媒體的?」扣記者帽子讓自己脫困。這種方式偶一為之或許唬得了人,一用再用就很容易讓外界看出他對什麼事情內心有鬼。
首先,所謂的「揭弊」,一定是有一個弊案的線頭讓媒體得知再據以跟拍,但黃國昌不是。他跟拍陳時中是因為他在選台北市長,跟拍王義川是因為王一天到晚找他麻煩,跟拍潘孟安是因為他是賴清德的左右手,跟拍李俊俋、蘇麗瓊等等沒什麼知名度的人是因為要把職司官箴的監察院當成重點打擊對象。黃國昌組建這些狗仔隊不是為了揭弊,也與所謂的公共利益毫無關係,而是要遂行他個人的政治目的。黃國昌透過吹哨者保護協會去跟蹤政敵,就如同民進黨透過它旗下的新境界基金會出錢雇用狗仔去跟蹤藍白政治人物一樣;如果你認為這種「政治偵防」很誇張,那為什麼可以容忍黃國昌這樣幹。
黃國昌深知此理,所以不斷地玩弄文字遊戲。他說他養的不是狗仔,狗仔是揭人隱私的《鏡傳媒》養的,他養的是「吹哨者」、「接弊者」。問題是,《鏡傳媒》是媒體,黃國昌是政客,就算兩者做的是一樣的事好了,為什麼媒體做的是「揭人隱私」,他政客做的卻變成「調查弊案」?放眼台灣政壇,能夠如此臉不紅氣不喘地指鹿為馬,胡說八道,黃國昌說他第二,恐怕沒人敢稱自己第一。
其次,黃國昌的狗仔偷拍大隊至遲從2022年即開始運作,迄今已經滿4年,以這種不分大小咖、全天候跟蹤的方式,這幾年下來的總花費恐怕已經超過3千萬。沒有任何一個政治人物會自己承擔這樣金錢花費,這筆大量針對綠營政治人物跟監的錢是誰出的?有沒有涉及境外資金?黃國昌有交代的義務,檢調甚至國安單位也有查明的責任。
第三,黃國昌3年前率先在臉書上揭露柯文哲出入極具爭議的88會館,這顯示其狗仔跟拍對象極可能包括柯文哲本人。此外,去年柯文哲案爆發之際,傳出與黃國昌有策略合作的《菱傳媒》曾發出「柯文哲的冷錢包找到了!關鍵金鑰下落不明,京華城案進入查虛幣戰場」、「柯文哲疑被查到不明金流,北檢考慮改用收賄重罪聲押」等獨家報導,消息來源疑似來自也與黃國昌熟識的柯案辯護律師鄭深元。從偷拍柯文哲行蹤到自產柯案新聞影響輿論,黃的政治野心昭然若揭,柯文哲對他這位手下大將的心機恐怕更是點滴在心頭。
黃國昌從2014年太陽花學運投身政治11年了,這11年來,天天用今日之我否定昨日之我的黃國昌早已異化成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認識的政客。他的野心很大,本事很小,總以為自己天衣無縫,但常愚蠢地留下蛛絲馬跡,只要熟悉他的套路,就很容易預測他的行為。唯一難以預測的是他的道德底線;因為,一個為了權力可以不要臉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他的下限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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