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任汶專欄:黃國昌把潑糞當扒糞 最是臭不可聞
鏡傳媒揭露黃國昌與網路駭客合作,取得機敏資料,並打擊政敵,14日黃國昌出面回應。攝影董孟航

鄭任汶專欄:黃國昌把潑糞當扒糞 最是臭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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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5 06:45:00

攝影:

董孟航

《鏡報》、《鏡週刊》追蹤整理,比對歸納自2022年以來《菱傳媒》、《民報》的部分報導,以及黃國昌與藍白政治人物的爆料內容,再加上最新爆出吸收駭客,取得個資的駭人聽聞手段。黃國昌以共產黨與昔日威權統治時期的國民黨為師,用「黨指揮筆」,把媒體視為禁臠,也用黨形塑民意,把潑糞當成扒糞。最臭不可聞的不只是內幕,而是立場隨時可以改變、是非混淆不清,以及被質疑之後,黃國昌那種「我才懶得理他」、「沒有回應必要」的桀驁態度。
約1890-1920年左右,被稱為美國的進步時代,當時資本主義興起,政商開始合流,社會展開反省與批判。基於科學理性與追求公平,開始推動更直接的民主、政治透明化,以及一連串的政治經濟社會改革,推動美國社會繼續往邁進,而媒體的扒糞(muckraker)運動就在那個時代興起。
扒糞聽起來不怎麼好聽,但卻是當代民主自由社會運作很重要的根基。為什麼?因為透過揭露醜聞、揭發黑幕、揭示社會陰暗面,特別是面對擁有話語權、政經權力者,才可以把他們躲在形象與權力背後所做的醜事,一一揭露。黃國昌等人所串連而成的黨政媒連線,最惡質的地方在於他們躲在自由民主的保護傘之下,把潑糞當成扒糞,他們把使用跟監手段取得的素材,藉由「媒體」之名或交給黨友、友好政治人物對外爆料,針對性的打擊政敵,以滿足自己的政治利益,這才是最臭不可聞的地方。
揭露黑幕的根基在於新聞自由,關於新聞自由,我國憲法沒有任何一條寫到「新聞自由」這4個字,而是在憲法第11條載明「人民有言論、講學、著作及出版之自由。」第 22 條:「凡人民之其他自由及權利,不妨害社會秩序公共利益者,均受憲法之保障。」以及第 23 條:「以上各條列舉之自由權利,除為防止妨礙他人自由、避免緊急危難、維持社會秩序,或增進公共利益所必要者外,不得以法律限制之。」此法的精神就如同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國會不得制定有關下列事項的法律:確立一種宗教或禁止信教自由,剝奪言論自由或出版自由,或剝奪人民和平集會及向政府請願的權利。」兩者都同屬把言論自由、新聞自由視為是人民的基本權利,也是當代民主自由社會運作的基礎。
媒體應該是自由的,可以有立場有觀點,只要符合公共利益,那就受民主國家的憲法保障。所謂「第四權理論」就是指必須獨立於行政、立法、司法等三權之外,獨立監督或報導社會的所有人事物,這些是當代民主國家的重要表徵。但現實上,媒體有立場、有觀點就會跟某些團體、重要意見領袖與政治人物有價值上的共融,媒體不是獨立於社會之外,只要在遵守真實性、平衡性、公共利益等原則之下,進行報導與評論,是不是有立場或價值偏好?那都無關媒體的存在意義。
那該怎麼衡量媒體立場是否有所偏頗呢?或者媒體受到特定團體所利用呢?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該媒體產出的所有新聞報導與評論,在質、量或內容上,是否不分黨派、不分對象的進行報導與批判?媒體很難不成為「工具」,因為只要有議題出現,就一定會傷害到某方,也會讓某方得利。然而,只要有利於真相的揭露,滿足社會大眾知的權利,媒體立場根本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有沒有跨越黨政媒的界線?在進行新聞報導與評論時,有沒有不分藍綠白紅?
但黃國昌等人所建構的黨政媒複合體,假借「媒體」之手,所有跟監對象都鎖定黃國昌潛在與眼前的政敵。此刻,除了對岸中國的用「黨指揮筆」之外,不得不讓人想到戒嚴時期的台灣警備總部(簡稱警總),在戒嚴時期(1949-1987年),警總利用黨(國民黨)、政(各級政府)、媒(國營、黨營媒體)等力量集結,全面壓制人民的不同意見,掃蕩異己,肅殺反對人士。其手段就是由「黨」指揮「媒體」,再交由「政」去處理,並見諸「媒體」,達到醜化對手與反對者的目的。
這些手法是不是很眼熟?由「黨」(時代力量、民眾黨或黃國昌)去指揮「媒體」(《菱傳媒》、《民報》與其他友好媒體),再交由「政」(立委具有某種國家力量的形式)去披露,然後見諸「媒體」,形塑民意輿論,使對方社會性死亡。至此,黃國昌與警總最大的差別就只是黃國昌還沒有掌控足以致人於死的國家機器。有人會說,解嚴已經近40年了,現在是綠媒當道,只有執政黨可以操縱媒體,不過,此次黃國昌招募狗仔記者長期跟監偷拍、監控政治人物的狗仔門事件,再加上有些媒體的配合演出,正足以反駁這樣的說詞。
關於黨政軍退出媒體,時序回到不久前的2021年9月,趙少康籌組戰鬥藍,當時沒有立委身分的黃國昌要求趙少康辭去中廣董事長以及TVBS節目主持人,黃當時這樣說,「趙少康跨越媒體與政治應有分際的那條紅線,一位掌握媒體大權的第一線媒體人,能這樣毫無分際地發起政黨次級團體、站在第一線領導政治攻防嗎?要站在政治最前線,是趙少康政治參與自由,他人無從置喙,但請趙少康先辭去中廣董事長以及TVBS節目主持人。」而趙少康這樣回應,「他沒有黨職也沒有公職身分,且戰鬥藍也不是政治團體、政黨,為什麼要辭職?」沒多久,2021年11月《菱傳媒》成立,2022年黃國昌等人展開密集的跟監,2023年11月黃國昌退出時代力量,加入民眾黨,開始跟柯文哲合作,之後再與國民黨共謀。
曾經力推黨政軍退出媒體的黃國昌同時演繹著「一手拿香、一手拿槍」,以及「人前手牽手、背後下毒手」的卑劣手段。再者,媒體籌備需要時間、人力與金錢的挹注,目前不清楚黃國昌是否有參與《菱傳媒》或其他媒體的成立?當初又是哪些人、邀集哪些資源,又是怎樣的目的去成立此一媒體?多項疑點都非常啟人疑竇。
差不多就在扒糞運動時代的著名美國小說家James Lane Allen有句名言,「逆境不會塑造性格,而會揭發性格(Adversity does not build character, it reveals it.)。」這些年來,黃國昌先取得與民進黨的默契,在新北市選上立委,建立時代力量,內鬨後,脫黨靠行民眾黨,再跟國民黨合作共謀奪取政權。對黃國昌而言,自己也許認為成功扭轉逆境,但他自組狗仔跟監政敵,想要以「黨指揮筆」、揭露對手的腐敗,最終扒糞不成,卻潑糞潑到自己身上,讓自己的臭不可聞被公諸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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